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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城乡镇产业观察:遇见晋城看不见的乡村振兴力量

2022-09-08 16:38:16 来源:记者观察网

题记:在研究晋城乡镇产业政策的过程中,有幸结识秦怀仁老师,并拜读了其关于《认真学习习近平总书记三农工作思想,深刻理解和把握农村改革的七个重大问题》《加强党对农村集体经济的领导,全面推进全市村集体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成果,深感其专业研究之通透,为我在晋城少见之人。秦主任深入浅出、通俗易懂的将政策讲活了,将乡村振兴的发展道路讲透了,而我在其鼓励和指导下有了这篇《喜迎二十大,遇见晋城看不见的乡村振兴力量》问世。

2017年年底,身为山西人的我第一次进入晋城。几年下来,我与晋城积累了说不清的尘缘,从过客到熟客,这里也算我的半个家。我亲历了晋城文旅热、康养热、乡村热,而晋城也见证了我从国企总监、民企职业经理人到独立策划人的转变,近两年也深度服务了晋城若干乡镇的发展。

二十大前夕,我们以亲历者、参与者、观察者的角色来对晋城乡村振兴产业经济那不易看见的力量进行思考,企图找到引领晋城新阶段高质量发展的那把钥匙,晋城错过了城市化的大潮不能再错过乡村振兴的大势。

纵览大历史的事件经验,乡村振兴意义非凡,是两山理论、双碳经济、供给侧改革的实际抓手,是城市化的转移。高速发展的GDP城市化时代以特定的国际国内环境成就了北上广深等一线高地,成就了支撑今日国之命脉的产业经济版图,形成了当前中华儿女的文化生活,造就了今日让人爱恨交织的晋城。每每遥望西安曲江新区今日之火爆,痛思晋城未能在低成本城市化的历史机遇中完成晋城的城界重构、未能敲定晋城之魂形,但时运乃命也。

晋城,是乡村文明打底的一座城市。

独特的工作,让我有幸在近五年里几乎走遍了整个晋城,也接触到了晋城不少典型大人物,通过与他们的接触让我得以不断反复审视何为晋城。独特的经历,让我养成了深挖现象背后本质的手艺,时而出世的人生姿势迫使我发挥专业去高度浓缩抽象一个让人神往的晋城模样,进一步整理出晋城的四梁八柱。

晋城,东枕太行、南临中原、西望黄河、北通幽燕,地缘可谓之独特。因其独特,自炎黄、夏商周、秦汉、唐宋、金元、明清晋城始终是中华文明生发的主舞台,神农尝百草羊头山、舜耕历山而渔于获泽、商汤祈雨析城山、箕子对弈棋子山、长平鏖战古战场、唐代大家柳宗元后裔柳氏名居、康熙帝师陈廷敬皇城相府、天下针都大阳古镇等都在这里,其它如中华第一圣人孔子曾回车在晋城晋庙铺镇天井关村、一代阴阳五行大师袁天罡曾出入今晋城柳树口镇双林寺等大小历史事件皆有实证可寻觅。

品其独特,不难发现锤炼今日之独特晋城的重大历史事件皆分布在与城区相对望的乡村区域,能够留在城区的份量着实显得薄弱,以煤铁新产业经济与常规的日常消费业态经济为重,人工智能、生物科技、金融投行等潮流技术产业更是稀缺。

晋城,依旧是一座传统的城市,城市化并未改变其内核,要想读懂晋城也只能下沉至乡村,只有乡村才藏着那个真正堪称独特的晋城。自河南至武家湾穿马圪当峡谷抵陵川,登太行云顶王莽岭望通商九洲的大阳古镇,沿太行一号入太行人家攀道教名山珏山,达司徒小镇观北石店煤铁风云思百里沁河气场端氏嘉峰,拜炎帝陵住卧龙湾享神农导引术,品东方古堡皇城相府而游历羊头、历、析城三山,以此能感知独特晋城之一二,这是我带师友了解晋城常走的路线,但真正属于独特晋城的文化生活却难以消费体验,一路走来皆为同质化的食与物,让人失望。

四十年中国看深圳、一百年看上海、一千年看北京、三千年看陕西、五千年看山西,山西无疑是中华文明生发的活化石,游山西就是读历史。如果说三千年看陕西的魂魄在西安,那五千年看山西的魂魄则在晋城,我认为在山西也只有在晋城最有条件先行勾勒出一幅五千年文明生发的图景,而这样的图景发生在晋城的乡村地域,有遗迹、有史料,还有已然激发的康养文旅市场。晋城乡村的文明生机可称之为晋城的魂魄,所以我将晋城定义为是一座乡村文明打底的城市。

晋城,有奔跑起来的明日山西状态。

与我所熟知的山西其它地方相比,晋城人与山西其它各地域的人还是有明显区别的,非饮食地理风俗,这里的民众及官吏思想解放度领先于山西,具体表现在围绕政策市场热浪的行动上很敏捷,有一般山西人缺的胆识。农林文旅康、百村百院背景下的项目很多,不少民营企业家都在磨刀霍霍,此时的热潮虽弱于2018年,但在山西而论依旧还算高昂,疫情更像在筛选真正的选手。晋城新一轮产业经济的霸主,究竟花落谁家还远未定胜负,但肯定绝不是目前的矿主、地主、资源主、市场主、技术主。

晋城并不缺让人鼓舞的榜样,以我熟悉的司徒村周书记和丈河村石书记,他们十年如一日的坚守乡村、持续创新、长期奋斗,未让乡村空心、散失村民凝聚力,让乡村得以文脉、人脉相传,为下一步大势的到来储备了力量。今日丈河借力百村百院旧貌换新颜值得肯定,司徒以向河南大市场售卖山西文化而终成山西农民演绎第一村并在长沙宜兴实现二度梅开值得赞扬,总之他们这种守护乡村的精神和韧性值得学习。

讲到晋城力量,除了榜样还有新选手,我们的一个客户,晋城七心春晖幼教集团的企业家牛总,在决策速度、执行速度上堪称深圳速度。2021年年底我们首次见面初次沟通,2022年三月份牛总与乡镇达成合作,随即与大时空签订合作,三月份策划设计施工同步启动,半年已见成效,一、二、三产齐步走,是泽州县目前的乡村振兴观摩点。

让我心生敬意的是,其日日不断坐阵施工现场,严格倒排工期,且常说“要干成事就得有猛虎之势,既然当前整个泽州至晋城还缺乏乡村振兴的示范项目,那我们一定要把握当下的时机,要快准狠,要争第一”。如此雄心、魄力,是晋城产业发展之福。

这个项目处在泽州县柳树口镇的东下村,是一个以研学教育产业为内核的乡村振兴体验示范项目,以文教理想村、乡村微度假、有机生态村产业经济的发展为梯次,我将其定义为教科书级的乡村振兴项目,在品牌战略上我们为其创意设计了一个越过春秋就是东夏的儿童友好村超现代的乡村意境,并立足整个百洋泉河流域我们为其制造出了未来产业经济的想象力。这个项目也很好的阐释了什么叫找魂、塑形、正名的真策划力量,什么叫大时空发明的战略创意设计超级事件一体。通过牛总,我们看到了晋城的未来,有这样的企业家,晋城未来可期。

开篇提及乡村振兴意义非凡,那乡村振兴大势究竟在呼唤何种产业经济,我选择在晋城发现的三个小案例来分享,希望让因乡村振兴投资模式不清的观望者读懂乡村振兴、赶紧进场,也希望那些被城市同质化经营所困的前行者能有所感知,今日市场的需求是什么?如何供给满足人们现阶段对美好生活的诉求。

个体案例一:无舍小院,理解供给侧改革的经济供给方向。

2020年底,朋友第一次带我去无舍小院,今日的无舍小院运营非常成熟,当下并未受疫情影响。这是一家藏在北石店镇大张村的小院,以租赁改造大张村农家闲置院落来运营,没有菜单、全素食,完全根据小院主人当日即兴采购的食材烹饪来提供菜品,一切由小院主人创意。

来到这里的客人,都是主人的朋友与回头客,整个空间为禅意风格,一次仅可接待3-5桌客人同时就餐。出于职业的敏感,初次体验让我惊喜,上菜不仅有仪式感而且菜品有故事聆听。这就是一股力量,不同于当下街区实体商铺的经营,是晋城市新需求演变下的新业态新方向,是新供给的榜样。小院主人是一位有丰富生活故事的晋城本地人,无舍小院的经营模式开创了一种新经济,售卖的不再是裹腹商品,而是真正的体验和服务。

在为星河湾九号晋膳荟餐饮品牌战略服务的过程中,我们提出一家晋城头部餐饮品牌的打造一定要兼容甚至高举晋城本土头部文化,经过研究给出“古堡家族宴、红鼎家族菜”的战略。我们希望其能够将晋城东方古堡里的红鼎家宴在这里实现一种创新呈现,来这里品的不仅是家宴裹腹,更是一种家族文化的传承盛宴。最终未能呈现,客户只是简单的南北方菜系大融合,我们感到遗憾,高质量发展阶段的品牌需要有真正份量价值的产品支撑,在新阶段的发展中谁能够向市场供给一种入心的文化生活方式谁就能独占鳌头,反之将会陷入到现阶段的同质化竞争,即使能够享受一时的荣光、但长久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品牌。无舍小院虽小,但其迈出了一步,这一步我认为是晋城新产业经济的一个象征,如何激发这类人参与到新一轮晋城产业经济的构建中是留给晋城相关政策制定者的课题,及如何让在上一轮产业经济完成财富积累的企业担当新产业经济的示范引领,这更考验当下执政者的智慧。

民企案例二:金月花溪,壮大村集体经济的方向与内在逻辑。

金月花溪是2018年我以亲子研学角度考察过的一个项目,然今日我将金月花溪定义为民宿项目,与当下如何壮大村集体经济的热门课题相结合来分享。金月花溪是在晋城为数不多、有民宿正确模样的项目,处在阳城县的东哄哄村。从现场来看,这个项目主人是下了苦工的,并没有走工业化的钢筋水泥建设路径,走了一条真正民宿打造的路子,以原生态、环保建筑、山水融合来呈现主人心中的桃花源,真正做出了在地差异特色。

单论开发建设,反观其它项目则少了该有的山野味道,将城里的建筑直接搬到了山里,从经营上虽然成立,但这样的做法对产业经济的带动很弱。从本质来论,文旅康养的开发是要完成产业升级,要通过项目建设催生出新的供应链条,培养出新的产业从业者,打破原有产业形成的垄断、引入新生的产业参与者、再辟新的产业生态,如让老一辈传承老手艺而渐退、让新生代能有以创意设计或新工人介入的舞台,否则产业经济还是原来的产业经济、还是原来的那批产业从业者,壮大是空谈、还是原地打转,这不符合新陈代谢、此消彼长的经济增长逻辑。

现阶段乡村振兴提如何壮大村集体经济,核心是资源的激活与组合,扩大增量、迁移存量,通过深化改革把资源变资产、资金变股金、农民变股东。在实际操作中,坚持产权清晰、收益归公的基本原则,鼓励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强村公司的新型经营模式,通过“基准收益+额外收益”的分配模式让农民入股分红形成土地入股地生钱、资金入股钱生钱、劳力入股力生钱,发展壮大村集体经济、增加农民收入、实现共同富裕。

增量一定是对原有商业模式的革新,如无舍小院,要创造出一种全新的文化生活方式来。事实已经证明,简单的存量迁移,目前还不足以撬动整个乡村产业经济市场的成熟,就是此时能够看到的农家乐规模,我们并不像江浙、成渝的乡村,光凭城市消费外溢就行,我们需要长期战斗:在如何提高产业经济的市场射程、如何解决就业、如何让当地人先赚钱再消费上下功夫,而不是简单的消费空间现代化搭建,这就涉及到新产业经济的构建。细想城市化中,村里人进入城里首先变得就是文化生活方式,可以茅厕变马桶为例,各类新生活事物开始进入寻常百姓家,才有了产业经济的成型。

在晋城乡村振兴、壮大村集体经济,我们面临的本质问题是本钱从哪里来、怎么赚到钱、利益咋分配,目前乡村其实并不缺本钱。钱怎么来国家三权分置创举下的“三块地(承包地、集体建设用地、农户的宅基地)+征地制度”改革已经给了很明确的指导,即盘活乡村资源变资产,难的是怎么赚到钱。赚钱就是市场的供需问题,眼下面临的问题是供给同质过剩,解决此问题就是要思考如何创造出一种用文化的方式来阐述农村,如何让曾经发生的城市化流动再次发生,新的产业经济也随之产生,村集体经济自然壮大,这种方式本身就是抓农村工作的一种力度。

我们认为,乡村振兴战略高度的第一要务即真正要创造出一种文化生活方式出来,要起到示范引领作用,如司徒小镇的农民演绎,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村企繁荣、共同富裕,否则就是困兽斗,陷入存量搏杀。

政府案例三:四十二院文艺街区,新产业经济重在育而非招。

四十二院文艺街区处在北石店镇小张村,是典型的院落经济。我是在一位老大哥带领下走进其中一个院子的,四十二院不能说有多成功,但我发现这里在孕育一种生活方式,这是一小部分晋城文化人牵头引领的生活方式,有点一线城市文化创意产业园的雏形。

在目前的政府主导项目上,我认为这个项目的拿捏尺寸不错,只是后续的运营推广还需要下功夫,要学会利用今日数字化短视频等放大的媒介手段,解决如何将这种院落经济的火种引爆是关键。以我们的观察,今日之晋城并不缺对院落感兴趣的群体,以我们调研过的晋煤集团退休的老头们为例,他们对院落很有情怀、愿意为离城一小时距离的院落买单、或租或购,他们持的是回到小时候康养的怀旧需求,只是现在缺乏院落供给的权威交易平台,需政府添把火,从顶层设计上来解决,逐步孵化培育出以院落为特色的产业经济区。

当下全国的产业经济已经相对平稳,招商已经比较难,不少产业园区的凄凉困境摆在当下,对于政府招商工作能做的一是研究透自身的比较优势去承接其它地方的产业经济转移,二是开始育商。育商是一大工作,比如巴公有拳头大葱,产自坡头,造形独特且慈溪太后吃过夸过,这是非常好的新产业经济抓手,具有地域稀缺性和历史文化魅力,且在人民健康食材觉醒后大葱一定有大效益,此时就是育,党建引领、镇村联合、农林文旅康的育。

晋城,敢做乡村振兴时期的特别示范区。

大胆的问,晋城,作为山西的代表城市,以什么样的荣光闪耀山西。

以独特论,晋城即经典山西,但从其魂魄体验而言,目前还未突破。南大街虽成,值得一去,但老城复兴停滞,城非城、村非村。丹河新城的开发也因城市化、地产经济的转向而变缓,我想喊出晋城此时应该将乡村振兴作为第一城市发展战略,不必对城市化有执念,真正的美好生活在乡村,我们大家都是因生存而离开了乡村,若乡村能承载生存那一定会首选乡村。但要抓紧,别等到全国乡村振兴试点结束大范围乡村振兴开始时,那些有老家情怀、乡愁还在、迷恋故土的人被其它乡土所吸引,如城市虹吸效应一样,真到那时就无能为力了。

晋城是一座太行山城,要打响山西五千年文明体验第一站的气势,经典山西只在晋城。何为经典,经典山西的满足感来自于这里如何以乡村为阵地来供给出五千年文明所缔造的文化生活方式。

五千年文明在晋城的足迹应该被推出研究浓缩,应该围绕此浓缩勾勒出一幅晋城的乡村文明环线,这个环线就是经典晋城的魂魄所在,这是支撑起晋城下一步发展的引擎所在,重点项目围绕此环线展开,相关的产业经济围绕该方向进行培育,以特区的魄力去打造示范引领山西乡村振兴的产业经济。

至此,已经讲清楚晋城看不见的乡村振兴力量在哪里以及如何把握乡村振兴的大势,让晋城免于平庸,就是要把握住乡村振兴的大势,关注乡贤、老村民、新村民、新移民、生活家、文艺人、手艺人、创意人,主流生活方式的诞生大都从他们对生活的哲思开始,而新产业经济的入口也从这里开启。

新阶段的产业经济本质即是去创造出晋城的魂魄出来、创造出晋城之与山西异于全国所独特的文化生活方式来,新时代的经典山西在晋城,新时代的晋城发展是在乡村。另言,乡村振兴重大项目的存活是关键,依大势此时要量出为入,四十二院文艺街区的体量值得参考,项目不在投资有多大,一定要思考多少年后这笔投资浪费了没有,能否成为未来晋城生发的文明遗迹,不怕培育时间长,路子对了再长都值得,要有十年之功的韧劲。

以我们的社会观察,目前晋城市真正意义上的乡村振兴项目还很稀缺,观望的选手们该下场行动了,新时代转瞬即来、乡村振兴高地也会转瞬即逝。(记者 明文 通讯员 郝文基 秦怀仁)